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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邪王陸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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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邪王陸羽天

自己也僅僅只是他的弟子罷了

“師尊?”

薛心涯見人面帶猶豫,猜到或許是有什麽事情想要告知他卻又難以說出口。

“嗯...我們當時討論過他為何會選你,如果是因為天極靈骨,他又如何保證你以後會為他所用?畢竟天極靈骨飛升的可能性很大,沒有誰會願意放棄飛升而去修煉邪功。”

白扶嘆了一口氣,認真的看著薛心涯接著說道:“但如果你因為突遭巨變導致心理扭曲,再去修煉他留下來的那本功法,是不是就能達到這個目的呢?”

“師尊是說...我爹娘的死......”

薛心涯雙眼通紅,他一直懷疑爹娘的死有問題,但也僅限於懷疑薛家那些無底洞親戚,但如果是邪王呢?如果是他,就有能力將本該遠離凡人居住地的異獸引過來,也有能力將已經十來歲的自己悄無聲息的丟到已經狂躁的異獸群中,更有能力讓自己的爹娘親眼看到自己即將被異獸踩踏而奮不顧身撲上前來救他。

最後導致他親眼看著爹娘拼著最後一口氣把自己護在身下,送出異獸潮,而自己卻永遠留在那巨大的掌印之下,支離破碎。

他記得自己哭著去撿起娘斷成一節一節散落在地的手指,想扣下已經和濕滑地面粘連的皮肉,卻無能為力,爹娘的頭顱甚至已經看不出原本的形狀,空蕩蕩的已經分辨不出來是否為眼眶的地方看著自己的方向。

白扶被嚇了一跳,趕緊擦掉面前這人大滴大滴落下的淚水,他突然有些後悔了,自己是不是不該這麽早就將猜測告訴他?

“只是猜測而已,我們還沒有辦法去證明......”

他並不清楚薛心涯爹娘具體是因何而亡,只從只言片語中猜測是因為異獸潮,可慶嶺鎮怎麽可能會是異獸會經過的地方呢?那邊只能是有人引導,之所以懷疑陸羽天,是因為他所慣用的便是異獸。

陸羽天除了修為極高以外,還擅長訓練異獸,與生靈峰和獸同處的理念不同,他認為異獸未開靈智,只要好好訓練便可為人類所用,但他的所用卻是將異獸兇猛的性子變得更加兇猛,這樣就可以聽他指揮攻擊別人,如果不聽話的異獸便會極盡挨打,直到願意聽從他的指揮,或者就這麽被打死。

他性子殘暴,手下訓練的異獸也如此,當年還給白扶他們造成不小的麻煩,直到生靈峰有位本可以飛仙的修者,自願放棄一身修為去凈化那群異獸,這才讓白扶等人找到可乘之機,將人一舉斬殺。

所以白扶一直對凡人對他的推崇反應平平,因為在他們與陸羽天的對決之中,犧牲了太多太多修者,這些人有的甚至不知姓名,這功勞他無法一人承擔。

薛心涯抓住在為自己擦淚的衣袖,從中摸到那雙骨節分明的手。

“師尊,我之前也一直在想,以那群親戚的能力,恐怕無法做到,也想過會不會是他們在外尋找的修者?但一直毫無頭緒,如今這麽一說,倒是極大可能為邪王所做,如果當時沒有發現那本功法的異樣,繼續修煉下去,我會變得如何?”

望著薛心涯還有些濕潤的眸子,白扶心都要碎了,輕聲說道:“別擔心,如今有我在,自然不會讓你陷入那般境地。”

“師尊。”

薛心涯聲音也有些哽咽,望著滿臉溫柔又夾雜些許心疼神色的白扶,他的心中劃過一絲異樣,隨後將人的手放開說道。

“謝謝師尊,不論如何,邪王所作之惡都無法抹去,既然師尊之前說他並沒有真的死亡,那也許還在幕後策劃著什麽,師尊願意我同您一起共同面對他嗎?”

對於薛心涯的話,白扶自然是感到欣慰至極,誠然自己當初想收下他為徒,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那奇怪的功法,也有一部分原因則是對方身為天極靈骨,如果被陸羽天拉到對面陣營,對付起來肯定是難上加難,但如果在己方,情況就不一樣了。

但逐漸的相處中,他覺得這個徒弟對於自己這個半吊子師尊非常尊敬,自己竟然也起了些不想讓他參與那些腌臜事裏去,但既然對方主動提出,自己自然沒有回絕的可能。

“既然你心已定,我自不會多攔,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因為此事而過於冒進,一定要穩紮穩打。”

“那是自然,師尊因何會一直有這種疑慮呢?”

在薛心涯的印象中,心魔前輩和師尊,一直都反覆提醒他對於修為莫要過於冒進,誠然自己也不會這般,但對於他們的執著卻是不甚了解。

白扶張張嘴,神色有些落寞,笑著摸摸他的頭說道:“我曾經有位好友,也是如你這般天賦異稟,可惜後來......”

話說一半,但薛心涯已經明了,想必是那位好友過於冒進出了事端,才會讓他如此提防,似乎樂師叔也同他講過好幾次,或許,還是他的某位師叔。

“我知道了,師尊放心吧,心涯不會讓師尊失望的。”

這話是真,爹娘的疑惑已解,自己只要跟隨師尊的腳步一步步踏上高臺,直到可以正面迎接邪王,到時他一定要親口詢問對方爹娘之事到底是不是他所為。

只是他的心裏早已確認,與邪王脫不了幹系。

正在兩人溫情脈脈之際,一道黃色的身影小聲尖叫著跑過來,一頭紮進白扶的懷裏。

定睛一看,原來是橙子。

白扶拎著它問道:“你什麽時候跑走的?”

剛剛和薛心涯說話過於投入,竟然沒發現這小黃鼠狼跑了。

橙子顫顫巍巍伸出一只小爪子指著薛家,聲音顫抖:“我、我剛剛見你們在聊天,我就跑去這宅子裏想再放點妖氣,你不是說要多給他們一點教訓嗎?”

白扶扶額,他說過這話嗎?

“然後、然後我剛釋放完妖氣,屋內睡得人就大聲的叫了一下,我以為是被我的妖氣影響了做了噩夢,湊到窗前一看......”

橙子兩只小爪子緊緊揪著白扶衣領,將那條流蘇揪地晃晃蕩蕩個不停。

薛心涯皺眉,卻沒有出聲阻止。

“屋內睡著一男一女,他們一下子就從床上跳了起來!然後、然後男的拿起不知道放在哪的一把刀,把、把那女人的頭給砍了!”

此話一出,白扶和薛心涯均是一楞,薛心涯率先沖進院子裏,白扶將橙子往儲物戒裏一塞,也緊跟而去。

薛心涯站在房屋外,沒有推門進去,白扶上前來,他讓開一側,示意他看地下。

低頭一看,源源不斷的血液從屋內流淌出來,鮮紅、蜿蜒,在這月黑風高夜,顯得格外詭異。

白扶沖他輕輕搖頭,自己則探了縷真氣進去,隨後手上掐訣,一雙眼便附著在了真氣上。

房內昏暗,沒有一絲燈光,只有從薄薄的窗戶紙外透進來些許月光。

正中間擺著一張大床,床上睡著一個男人,鼾聲震天,而在床尾地上,躺著一個無頭女屍,她的頭顱咕嚕嚕滾到一旁的屏風處被攔下。

血腥味越來越濃,讓人有些不適,但那男人卻睡得安好,仿佛不知發生了何事一般。

白扶將真氣收回,皺眉給薛心涯傳音:“裏面確實有一男一女,女的頭被砍下來了。”

薛心涯吸了一口冷氣,卻將那血腥味吸入嘴中,皺眉輕聲呸呸幾聲。

“莫慌,此事與我們無關,等明日一早再去報官。”

薛心涯猶豫一會問道:“會不會是因為橙子的妖氣?”

白扶搖頭:“不是,因為別的原因,等回去了再同你解釋。”

兩人飛身回房,白扶給自己倒了杯冷掉的茶水,坐在薛心涯對面說道:“我猜,是陸羽天的那股真氣出現問題了。”

“什麽問題?”薛心涯不解。

“橙子的妖氣最嚴重也只是導致凡人做噩夢,精神不濟,只是對那小童的影響大了些,但對於成年人,影響自然會變小。”

“剛剛在房內沒找到砍頭的刀,反而察覺到了比較重的陸羽天的氣息。”

薛心涯還是不解:“這和他的真氣有什麽關系?”

“我懷疑那把刀就是陸羽天真氣所化,凡人對於修者的真氣會有本能的吸入,不過對於普通修者來說,他們的真氣對於凡人只是有些健體的功效,但陸羽天不同,他是修者墮邪,真氣也亦正亦邪,凡人吸收後很容易造成思緒混亂,甚至精神崩潰,之前那個噬魂怪你還記得吧?”

薛心涯點頭,看了看手中的儲物戒,那噬魂怪還在裏面關著呢。

“那個噬魂怪便是陸羽天所煉,所以它的身上會帶有陸羽天的真氣,對於安家那個兒子自然也是極大的損傷。”

“少量吸食無礙,我想他是故意在此時將真氣增加,讓那男人混亂,從而操控他砍掉那個女人。”

薛心涯皺眉問道:“可是,為什麽呢?他為什麽要讓那個男的殺死那個女的?”

“因為他知道我在外面。”

白扶的語氣淡淡的,卻在薛心涯心中激起了千層浪。

“師尊是說?!”

“不,他不在這裏,但他多年前在你家留了真氣,先前我進去探查時被那真氣發現,自然也會傳到主體身上,想必是那時他發現我在此地,所以......”

薛心涯不解:“可是這般做對師尊又是何意呢?”

白扶笑笑,明明是笑起來極好看的容顏,此時卻帶了些冰冷和無可奈何。

“沒有什麽意義,他一貫如此,喜歡在我面前實行殺戮。”

兩人之間的氛圍沈默,薛心涯從白扶的只言片語中推斷,先前白扶所說的過於冒進的天才好友,恐怕就是這位邪王。

他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麽呢?

薛心涯突然覺得心臟有些絞痛,他不知道白扶的過去,也不知陪在他身邊都是何人,自己也僅僅只是他的弟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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